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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海晚报:刘老庄战斗11个相关问题的探讨(1)

发布时间:2020-03-10来源:本站原创浏览数:

关于刘老庄战斗的若干问题的梳理和探讨

 

朱爱民

 

导语:刘老庄战斗是1943318日,新四军三师七旅十九团二营四连82位英雄与日军千余人血战竟日,全部牺牲的一场伟大的战斗。

 面对远去的战争和沉静的历史,有人并不全部了解战争的细节和意义。甚至产生不解、误解及谬解。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那场战斗和那一场战争,我们对刘老庄战斗的若干细节进行梳理和探讨,以还原历史,纪念烈士;敬畏历史,崇敬英雄。

 

刘老庄战斗系列之1

 

刘老庄战斗进行了多长时间?

 

1943318日,新四军三师七旅19团二营四连82位勇士,在苏北淮阴的刘老庄与千余日军血战竟日,最后全部牺牲,史称“刘老庄战斗”。

刘老庄战斗经历了多长时间?近来有“专家”质疑:面对千余敌人,82人怎么能进行10小时的战斗?在近来拍摄的有“刘老庄”和“82”元素为名称的作品中,这也是困扰创作人员的大问题,因而创作者改变我军的游击战宗旨,把表现方式改成“阵地战”。为何会出现这种差异?因而有必要通过历史上有关这场战斗的不同记载,认真而详细地探讨一下刘老庄战斗的起始时间:

一,金明的报告:金明时任淮海区党委书记兼新四军三师十旅政委。19434月,金明在豫皖苏边区高干会上,做了一个题为《淮海区反“扫荡”的经验教训》的报告。报告说刘老庄战斗“与敌激战,战至下午三时……”。报告刊载于原《军事杂志》第35期上。这是在刘老庄战斗结束后时间最近的一次记录;是正规场合的报告形式;因此可信。

二:黄克诚的战斗总结:黄克诚是当时新四军三师的师长兼政委。19437月,黄克诚做了《盐阜区反 “扫荡”总结》,中有刘老庄战斗“坚持了12小时”之语。

苏北抗日根据地由盐阜与淮海组成,它是全国19块抗日根据地之一。而新四军三师兼苏北军区,苏北是其战略区,其师部住在阜宁的芦铺。因此,从19432月开始到4月上旬结束的日军扫荡,重点是盐阜区。因而黄克诚作的是全师战斗的总结,是苏北反“扫荡”的总结,不弄清这一点,就无法了解刘老庄战斗。黄克诚说刘老庄战斗打了“12个小时”,假设如金明所说,是下午3点结束战斗,那么倒推即夜里3点就开始战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是黄克诚夸大了事实?拉长了时间?作为在党内以说真话为标志性的人物,黄克诚不可能虚构了战斗时间。因此,这里有一个细节应该注意:黄克诚讲话的时间是当年的7月,这是一年中日昼时间最长的时候,黄克诚实际上以这个季节的感知,去阐述刘老庄战斗进行了“一整天”的概念。其实,此一天时间已经不同于初春一天的概念,多了几个小时。但这样说法有感染力和鼓动性,让人感到震撼,而在战争年代,领导人是需要用这种感染力去鼓励人的。

三, 194375日,新四军代军长陈毅为纪念抗战六周年,在《解放日报》发表文章《新四军在华中》。该文中说:刘老庄战斗是“18日晨,敌三度合击,我军先头部队安全突围,而后卫陷入重围中。我军乃就田野间之交通沟进行拒抗。”……“战至下午5时,终全部殉国。

四,1943713日,《解放日报》发表作者肖人的通讯《壮烈的四连—记刘老庄战斗》。文章中,在描写82历史壮烈牺牲后:“太阳也似乎在哀悼着壮烈的四连,而用它的金光紧盯着战士的平静的面孔,愈显得战士们的伟大与光荣!

五,1946617日,铁鸣在《新华日报(华中版)》发表长篇通讯《八十二烈士—淮阴抗战的故事》,文中有一段话:“子弹打完了,怎么办呢?这个严重的问题使大家心急。连长望望天上的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空,离落山的时分太远了,他心里想,假使现在是黄昏的话,我们的突围还大有希望……,可是怎样坚持到天黑呢?……”

六,李一氓的对联:李一氓是当年淮海地区行署的专员。1946年,李一氓为刘老庄82烈士陵园撰写了一幅楹联:“从陕西到苏北敌后英名传八路,由拂晓达黄昏全连苦战殉刘庄。”有人由拂晓是指天微亮刚亮,黄昏指太阳即将落下,推理战斗在10小时以上!其实,对联的文学形式讲究精炼,明白。联者不能说“从早上六点五十到下午四点三分结束”这么琐碎,因而这里的“拂晓”与“黄昏”分别是早上和晚上的代指,“拂晓达黄昏”仍是一天时间的借用。至于是不是拂晓就开战,这在对联文学中处于次地位,它仅表达时间的概念。

七,李广涛的回忆:李广涛是当年淮阴县委书记,是目前仍健在的刘老庄战斗的见证人,刘老庄战斗时,李广涛就在战场外围的不远处。在其回忆录《一个合肥人的足迹---百年自述》中,老人清楚地写出:“约8点多,开始听到枪声,”推定这时候是四连在庄南与日军遭遇开始。

八,胡亚洲的著述:胡亚洲,淮阴区的离休干部,现健在。他在《淮阴蒋袁区革命斗争记事》中有关于刘老庄战斗的记载:当年317日,日寇十七师团采用“铁壁合围”,“梳篦式扫荡”战术,调动3000余步兵,500余骑兵,扫荡袁集区,大有把袁集区党政军一口吞掉之势。这批日寇不是驻淮日军,而是战斗力很强的机动兵力,伪军称为“野鬼子”。其兵力部署分为五路:……我们如有丝毫疏忽,是很难突出包围圈的,必将造成重大牺牲。原来,在316日晚上,袁集区就得到情报:扫荡淮北根据地的日寇,黄昏后开到淮阴西郊未进城,后续日军依次到达,区委随即与主力十四团三营毛营长、姜教导员研究敌情,认为敌人明天可能扫荡我袁集区,也可能扫荡淮泗路北的淮海区,当即决定三营七、八两连(缺九连)和区党政机关及地方武装于拂晓前,隐蔽到浪石据点南边不足一华里的小村庄里,观察敌人动向,…… 17日拂晓前,我军刚进入隐蔽地,侦察人员即报告,浪石西边敌人已向南运动。接着袁集东边敌人机枪声大作,日出后,清楚的看到淮泗路上日寇正向南走完,我军和袁集区、乡人员即乘隙荷枪从浪石据点西边跨过淮泗公路,进入淮海区张大庄。与淮阴县县长吴觉、县委书记李霁明等同志汇合。日寇扫荡袁集区扑空,就地宿营。根据情况分析,敌人下一步必然扫荡淮海区。淮阴县委紧急通知各区做好反扫荡准备。因为敌人兵力太大,吴觉同志要我们当夜不回袁集区。18日拂晓前随吴觉同志一起进到渔沟据点北二三里处住下,天亮不久,日寇与我三师七旅十九团四连在刘老庄的战斗打响了。当时淮海军分区转来急电,要五旅十四团三营配合十九团于黄昏后袭击日寇,以解四连之围。可是刚近黄昏,不幸消息传来,八十二位英雄全部壮烈牺牲了。我们和三营指战员忍痛含泪,从渔沟据点东边越过淮泗路,回到袁集区。

九,《苏北抗日根据地记事》之记载:212日,日军开始向盐阜区大规模扫荡,16日,新四军军部根据各方情报,给三师、四师、一师发布反扫荡作战命令。其中要求四师、一师在各个敌后要点,发起攻击。有一条是: 14团立即回淮泗地区,并以一个营坚持渔沟以南地区任务。”淮泗地区即今日的泗阳县和淮阴区的运河以南地区。渔沟以南地区即现在的淮阴袁集、三树、蒋集地区。这里可以互证,胡亚洲的记述是真实的。

要补充的是:201110月,少将宋文之子宋祖毅和他的两位哥嫂,来淮阴蒋集的“三岔渡口”,凭吊当年其父带领部下伏击运河上日军船队而牺牲的烈士。当我谈到318日刘老庄战斗,14团的一个营准备前往营救的轶事。宋祖毅后来从南京打来电话,说他看到了有关这一段战事的记载。

十,百姓间的记述:百姓在传颂刘老庄战斗时留有大量的史实。诚然,民间传说会有缺失的成分和走样的叙说。但我们这里的“百姓”指一个特殊的群体,即当年的游击战士、地方基层干部,他们后来均成为国家干部,因而他们的回忆有政治原则性,有历史真实性,如周文忠、叶华、刘普、葛雪和等人。他们已基本作古,但其子女在生活中听到父辈的讲述:1943318日是是阴天,早晨天亮的迟,晚上黑的早。早上有大雾,大雾造成四连的判断失误:跑反的群众说鬼子已到了五里庄。一是实际上日军已近在眼前;二是没有弄清楚日军的数量。

十一,一个不可忽视的情节:打扫战场的时间。现有的群众座谈记录说明,在下午天没有黑之前,群众已经打扫战场。这里,我们应该去掉某些忌讳:即从“纯军事”角度讲,日军是这场战斗的“胜利”者,在战斗结束后是日军先打扫了战场。陈毅在《新四军在华中》一文中亦说:“此役敌寇所获者,无一可用之武器和什物。” 长篇通讯“八十二烈士—淮阴抗战的故事”说:“一个指挥官似的日本军官,提着闪亮的指挥刀,站在路沟的旁边,翘起自己的大指头向那些正在搬运着同伴的死尸的自己部下,发出老蛤蟆叫似的喉音,从内心里吐出话来:‘新四军,真是大大的英雄!’” 19团团长胡炳云在纪念烈士殉国50 周年时写下《哭老战友》一文,称“战斗结束很久,敌人方才心惊肉跳地走进战壕,他们没有俘虏一个活的,没缴获一件完整的武器,而他们唯一的战利品,就是运走了170多具死尸和200多名伤兵。”

这些记载和叙述,都在确认一个事实。即我们的地方干部是在战斗结束、日军打扫战场后才进入战场的。

综上所述,我们结论是:刘老庄战斗始于早晨8点前后,约在下午4点多结束,进行了89个小时,是苏北春季的一整天时间。而12小时的战斗时间有其历史演变性。我们后人无论是军事专家,还是艺术工作者,不应该以什么战争“人数比”、“装备比”去否定刘老庄战斗的时间存在。刘老庄战斗是 “血战竟日”,烈士的精神是万古长青。3497

 

 

刘老庄战斗系列2

 

刘老庄战斗具体过程?

 

刘老庄战斗是一场血战竟日的悲壮之战,“从拂晓达黄昏全连苦战殉刘庄”。但近来,有“军事专家”在质疑时间的同时,也认为具体过程不实,认为双方力量不对称,日军完全可以“三拳两脚”,一阵猛揍,结束战斗。因此,有必要对这场战斗的具体经过进行再论证。

第一篇较为详细地记载、描述刘老庄战斗,是新四军代军长陈毅写于194375日的《新四军在华中》。该文记载:“第一阶段,我军进行突围,屡次与敌肉搏,均无效,乃决心固守待援。第二阶段敌见我转攻为守,欺我废弱,以大队骑兵向我猛冲,为我军击退,其冲至防御工事前沿之敌,下马肉搏,均为我刃毙。第三阶段,敌悉知我仍不易与,乃选择较远距离,重新配备火力,以机枪大炮集中放射,对我进行火力毁灭。是时敌寇知我军已突围无望,乃妄想降服我军,无耻的伪军乃开始其招我投降的火线喊话。我军将士坚不为动,乃从容将机枪步枪拆毁,并将文件杂物付火,将忠骸掩埋后,乃集中未伤者之廿余名进行最后之突围。战至下午5时,终全部殉国。”

1943713日,《解放日报》发表通讯《壮烈的四连—记刘老庄战斗》。在约1800字的该文中,作者在大概叙述行军、转移、战斗开始之后,直插主题的描述了交通沟里的战斗。四连的勇士先是突围;突围无望,进行坚守;期间进行了六次反冲锋。中午战场的寂静;敌人的炮火;最后跃出壕沟,与日军进行最后的拼杀。这是一篇写于战争年代的记叙文章,它通过一场战斗的记叙,颂扬了英雄主义的精神。

再往后,1946617日,《新华日报(华中版)》发表长篇通讯“八十二烈士—淮阴抗战的故事”。这是一篇写于和平年代的长篇通讯,它在文字上 “从容”地描述了四连转移、掩护群众先走、撤向交通沟、受阻抗击、坚守待援、最后决战等战场情节。特别是在心理、语言、动作方面刻画了人物。如“白连长没有往常那样镇定了,显得有点紧张。”

建国后,李广涛在《淮阴史话》一书中,以“序曲”、 “伏击” 、“陷重围”、“五次反冲锋”、“坚守阵地”、“视死如归”、“哀悼”、 “重建陵园”七个小段落,整体地叙述了这场惨烈的战斗。并且战后有伤员活着的情节。凡后,其他叙述基本没有超出以上的窠臼,且定型于《淮阴史话》的框架。

根据以上资料综合,可以得出结论是:战斗经过五个阶段。“伏击”:早上8点开始在村子南边进行短暂的接触、迅速向庄子后面的转移阶段;“陷重围”:82位勇士进入交通沟、一边反击一边通过交通沟撤退,遇到断头的沟,转移不了的阶段。“反冲锋”:上午的时间里,四连指战员瓦解日军五次冲锋的经过,要说明的是反冲锋不是冲锋,不是阻击,而是有效的拆解了敌人进攻的效果。“坚守阵地”:在中午到下午的两三个小时中,日军停止了攻击,在研究战术,进餐等调整;四连因伤亡过大,弹药消耗等原因,决定坚守阵地,等待救援。期间,党支部开会,进行动员。“视死如归”:在下午三点钟前后,日军发起炮击,之后,进行最后的攻击;四连剩余的十几位勇士与日军进行肉搏至死。

那么,为什么有人不认定这场战斗的经过呢?为什么有人认为战地的党支部会不可能?污蔑说是“恶俗”的情节等等。

一,混淆战争与战斗的概念。从战争的规律看,战争是人类的群殴。但战斗不是,战斗讲究战术、技术、伤亡比列、胜负结果。要不然,古代就没有诸如“八卦阵”、“一字长蛇阵”等阵法理论;现代也就没有游击战、运动战、攻坚战、阵地战甚至当代的信息战等系统理论和名词区别。

弄清楚这一点,才能理解刘老庄战斗进行一整天的时间概念。

首先我们从双方的心理看,新四军一方的目标是坚持到天黑,夜晚以求突围。日军的目标是寻求与新四军决战,因此此时是既不急于离开,心理有着绝对的优势,不急于速战速决,他们要研究战术,避免过多伤亡,以求全胜。据李广涛回忆,在战斗的前期,日军见其新四军百余人的规模,连山炮都没有从马背上卸下了,以为几个回合就可以消灭新四军。其次从战场的实况看:第一,任何一场战斗都有个接触、试探过程,双方都有试探后,才能判断敌情,拿出作战方案。这个过程就是消耗时间。第二,假如千余日军一起冲锋,由于日军的人数密集,在一定的时间内,其杀伤优势在新四军一方,日军将付出更多的代价。显然,训练有素的日军是不会这么干的,因为它违反了战术要求。

特别要指出一点:意志的作用。人的意志的统一和坚毅,会产生一种无穷大的力量,胜过某些物质武器的优势。我们共产党的八路军、新四军就是由坚强意志组织起来的军队。因此,在生死存亡的关头,阵地党支部会是实际存在而必要的,只有经过思想的动员与统一,才能战斗到最后。

第二,我们从其他战例来旁证:194611月,为了掩护干部北撤,阻止和延缓国民党军的追击,华东野战军九纵即原新四军三师九旅,在刘老庄西北三里地的丁糖坊阻击国民党军,军史称“包河战役”。丁糖坊大战共44夜,在主战场即有九纵的26团、27团两个团,其他如宋集地区兵力不计。在这么大的战役中,亦不是众多人马一起冲锋,胡冲乱撞。从时间上说,四天四夜,不可能一直在打,军史记载也是分段实施进攻、防御、争夺、袭击等多种小战,以求战绩。从战术上看,21军军史记载是:在丁糖坊阻击战中“对敌进攻特点体会”一节之(3)记载“为力求压制和摧毁我火力,敌常以少数部队,向我阵地发动冲锋,逼我轻重机枪开火,已暴露其位置,尔后集中炮火……,(5)善于使用轮番的冲锋动作,以消耗与分散我兵力火力,然后集中力量,一举发起全面冲锋……,”(《21军军史》55页)。

再举一列:在1948年的辽沈战役中,原三师七旅到东北后改称第43127师。其所属47团“三营进至宴家窝棚以南,发现敌一股由小孙家窝棚向双岗子方向前进中。该营为保障进行纵队不致被敌打乱,遂令九连出击。”(《127师师史》238页)这里仍不是以多胜少,一窝蜂地打仗。

凡种种记载都说明,我们以非战争的状态去“分析研究”战争情节,结果肯定是错误的,立论是不成立的。

因此,刘老庄战斗的经过是不可能被某些现代研究“观点”而改写。亦不可能以某些胡编乱造的文艺作品,而作为“史实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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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庄战斗系列之3

 

指导员李云鹏是什么学历?

 

李云鹏,新四军三师七旅19团二营四连指导员。1943318日,在淮阴县刘老庄,李云鹏和连长白思才率全连82名战士,英勇奋战,终因弹药耗尽, 82位勇士全部壮烈牺牲,谱写了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史上的光辉篇章。

      关于李云鹏烈士的信息,在其“学历”上,出现几种说法,一种是高小毕业;一种是江苏运河师范毕业;第三种是延安抗大毕业。近有“军事研究专家”称:据淮安市党史研究综述,李云鹏是抗大 “毕业”。是耶?非也?为了还原历史,有必要对烈士的“学历”进行再梳理,以正视听。

一,《淮阴史话》的记载。李广涛,1941年到1948年淮阴县委书记。是刘老庄战斗的见证者。建国后,李老首倡宣传82烈士精神。在其所著的《淮阴史话》中,有李云鹏“抗战开始后,他到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一语。这是我们迄今为止见到的最早有关于李云鹏是抗大学生的文字。需要说明的是:李老在撰写《百年自述》时修改了这个说法。

二,张世德文章《李云鹏烈士》的记述。张世德,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调入淮阴县党史办从事地方党史研究,后任淮阴县党史研究办公室副主任。1993年退休,已辞世。《李云鹏烈士》作于1980年代末。张文称:“李云鹏,江苏沛县王店乡李集村人,他19203月出生于一位农村小学教员家庭。1928年起在本村读初小,1933年到沛县城中小学读高小,1935年小学毕业后,直到1938年底均在家务农。”

三,李鸿民,徐州市政协原副主席,再之前曾任淮安市政府副市长,李云鹏的宗亲,现居徐州。李鸿民作于1990年《李云鹏事略及其他》一文。文章说:“李云鹏,江苏沛县王店乡李集村人,生于1920320日。8岁入学,学习刻苦,成绩突出,深受父母钟爱。19337月,李云鹏在本村读完了初级小学课程,同二弟云昭一起,考入沛县城中小学高级部。”

1935年暑假,李云鹏在沛城读完了高小课程,因经济困难,辍学回家。9月,父亲应聘到本县罗庵子小学任教,云鹏、云昭随父就读,仍复习高小课程。时间不到半年,父亲被学校辞退,从此,李云鹏回家务农,直到参加革命工作,也没再上学。在有关李云鹏烈士生平的介绍中,曾说他读过师范,当过教师,这是不真实的,李云鹏烈士的二弟云昭,曾对此事正式提出更正。

    四,新华网2009820 的一篇文章称:“政治指导员李云鹏,江苏沛县人,青年学生出身,曾在延安抗日军政大学学习,是一位久经战火考验的优秀政工干部。”此文无根无据,并不是考证的新结论。而是以讹传讹的结果。

五,2011317日,江苏文明网刊登来源于《淮安日报》的文章“气贯长虹的民族壮歌——刘老庄战斗的前前后后”,称“指导员李云鹏,1936年就参加抗日救亡活动,后被选送延安抗大学习,曾任115师文化教员”一错再错。以误再误。

六,亲友的叙述。本文作者曾任淮阴区党史办主任,曾承担刘老庄战斗82烈士纪念馆布展的文稿撰写和布局设计,因工作与研究的需要,多次接触李云鹏的妹妹李爱云及四弟李云彤等人。交谈多次,从没听说过李云鹏是“抗大”毕业的只言片语。倒是在与李云彤的电话交谈中,他说他是在1957年于学校中(好像是某中专)看到有关刘老庄战斗的报道,第一次知道大哥的事迹,回去告诉了父亲,这才有了后来妹妹李爱云来淮阴的一系列故事。亦可能当时有人把李云彤上师范学校,误传成李云鹏的学历了。

七,战友的记忆。魏祥成,丰县人,今年93岁,离休前是空12军副军长。2005年,魏老来淮,专门去刘老庄陵园凭吊烈士。其时,魏老已身患癌症,但在陵园时放声痛哭,追思战友。魏老有《苏豫鲁第三游击大队始末》一文,介绍新四军1924连的前身。魏老说,他与李云鹏是大老乡,都是丰沛一带人。当年一起跟着李云鹏的表叔孙异涛参加革命,后来上升主力。魏老的叙述中,一点“抗大”的意思都没有提及。

综上所述,可以肯定的结论:李云鹏是高小文化程度,而非“抗大毕业”。应该说,我们还原历史,是更尊重历史。我们不能认为李云鹏非要是延安抗大毕业,才是民族的精英。李云鹏的学历更说明我们全民族在那一场伟大的战争中,同仇敌忾,血战到底的勇气和精神,这正是我们赢得抗战胜利的因素之一。1700

 

  

 

刘老庄战斗系列之4

 

连长白思才烈士的家乡在哪里?

 

白思才,新四军三师七旅1924连连长。1943318日,白思才和指导员李云鹏等482人在苏北刘老庄,与日军千余人血战竟日,壮烈牺牲。今天,当我们景仰烈士的同时,极想知道烈士们更多的信息。其中白思才的籍贯是哪里?有几种说法,有必要进行在探讨:

一,李广涛的《淮阴史话》中称白思才16岁参加红军,后随红军从他的家乡江西长征到陕北”。李广涛即李霁民,安徽合肥人,今健在。李霁民自1940年向后到1948年离开淮阴,一直担任淮阴县委书记。李老是刘老庄战斗的见证者,是建国后最先倡导宣传82烈士精神的人。

二,魏祥成、刘云访在1985年写给李云鹏烈士弟弟李卫东(李云彩)的信中说: “在连长白思才同志(陕西人)、政指李云鹏同志指挥下打得英勇顽强,给敌人以重大杀伤。”魏祥成是丰县人,与李云鹏一起入伍、上升主力的战友,现健在。

三,2009820日新华网的文章称:“连长白思才,江西人,16岁参加红军,参加了长征,抗战初期参加了平型关战役,是一位英勇善战、沉着机智的指挥员。”

四,《白思才烈士》一文称:“白思才(19191943),江西省人,出身于贫苦农民家庭,16岁时在江西革命根据地加入中国工农红军,193410月随红一军团从他的故乡出发,进行二万五千里长征,历尽艰难险阻,于1935年秋到达陕北革命根据地。”

五,金崎文章《胡老大二三事》称:白思才是陕西户县人。金崎,淮阴人,喜好文艺,好研军史。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胡炳云将军来淮,金崎曾采访胡老。后有文章在淮海晚报刊载。金文称胡老对他说:白思才应该是陕西户县一带人。

需要说明的是:

1,后来认定白思才是江西人的文章,基本上都是脱胎于《淮阴史话》。本文作者与李老曾商谈过白思才家乡说法的来源。李老说源于胡炳云当年的叙说。应该说,当年192营在营长潘黎明的带领下,经常在淮阴县境内活动,进行诸如“二度攻打棉花庄”等战斗。由于潘黎明是金寨人,故李潘很熟。而李老与白思才就不见得熟悉,顶多知道而已。因此,“江西说”不见得很准确。本文作者后来在胡炳云回忆录中,也没有见到有江西人的说法。同时,李老于100岁时撰写《一个安徽人的足迹百年自述》,本人帮助校对,其间再次提出白思才家乡的问题,希望李老采纳他人的说法,李老同意。

2,为了刘老庄82烈士纪念馆的布展工作收集资料,2011年,我与同事去广州采访魏祥成老人。魏老亲口对我们讲:是石瑛主任对他说,白思才是石瑛的老乡。这印证魏老给李云鹏弟弟的信中说法。后来我与石瑛的儿子石晓光联系上,想问石家有否历史资料可寻?回答已没有。后来我以淮阴区民政局的名义,发函到陕西长安区民政局查找,得到答复是“没有白思才这位烈士,但本区有两个镇的地域中有白姓,是大姓。”同时我们看了地图,长安区与户县是东西相连的邻县,因此,白思才是户县的?长安人?或许与李云鹏、魏祥成二人一样,是丰县是沛县的大老乡。另外,白思才亦称“白述才”、“白士才”,那么,在家乡是否用其他名字?不得而知。因布展时间局促,没能亲到三秦大地走访,仍一生憾事。

3,霍继光,新四军19团老战士,建国后曾任南京外国语学院书记,在纪念抗日战争60周年的时候,有文章采访霍老,霍老谈到了刘老庄战斗和82烈士。为了丰富刘老庄纪念馆的内容,我几经周折,最后找到霍继光之子、原中海油海南分公司的副总经理、现在中海油江苏天然气工程项目负责人霍燕宁。据霍燕宁讲:其父是河北人,避乱到河南时,正是八路军115685团南下华中,到达河南之际,霍继光参加了部队,来到了前身是“叶挺独立团”、后来是新四军三师19团的八路军685团一营。在霍继光的历史资料和记忆中,其时营长是胡炳云,连长是张万春,排长是白思才。霍燕宁推论:按其父所述白思才是陕西人。以白思才的职务晋升推算,1935年到1936年间参加红军,是陕西人,应该是正确的。

4,新四军三师19团,其前身是大革命时期的“叶挺独立团”,后来参加南昌起义,转战上了井冈山。到了中央苏区后,一直的王牌主力,为保卫党中央和中央根据地,前锋后卫,左冲右突,做出了巨大贡献。同时也伤亡惨重,为了保存这支英雄的部队,不断有其他部队的有生力量调拨、补充进来。在长征过草地时,由于中央红军红二师红四团(叶挺独立团)损失惨重,19团团长胡炳云就是从四方面军成连的建制调入红四团的;平型关大战后,685团减员太大,朱德总指挥把自己的警卫团中的一个连由连长刘治国带领、划拨给685团一营(由叶挺独立团缩编)。因此,我们从研究的角度,分析685团从苏鲁豫支队在丰沛萧砀一带恢复为团的编制,号称“胡大队”,到改编为新四军19团时的团营干部籍贯,就会发现,此时胡大队中江西籍贯的人员成分几乎没有。团长胡炳云四川人,政委王东保江西人;一营营长、后来是19团参谋长的刘治国烈士是湖北人;一营教导员宋维栻是安徽人,二营教导员周良贵四川人;三营长张万春河南人。等等。即使是后来曾任四连(刘老庄连)指导员、刘老庄战斗时任二营教导员的丁光辉烈士,现有战友记忆是江西人,也由误传的可能。因为1,江西籍的红军将领到1943年,其职务不应该在连级;2,本人曾去函到江西的每一个县区民政局,寻找丁光辉的家乡。但都没有结果。3,江西作为红军的大营盘,革命的发源地,对烈士的登记管理工作是一流的,他们有专门介绍江西籍烈士的网站“红土魂”。因此,当我在江西没有找到丁光辉烈士家乡之后,掉转了思维:是不是其他省份的?那么,白思才在江西没有信息,也应该是陕西或非江西省份的人。

白思才的籍贯是哪里?是个重要又非重要的课题。重要是我们探寻历史,尊重事实;不重要是不管烈士是哪里人,他们都是我们后代、民族最景仰崇拜的英雄。2300

  

 

刘老庄战斗系列之5

 

刘老庄战斗发生的形势背景

 

刘老庄战斗是1943年春季苏北抗日根据地反扫荡一系列战斗中的战斗之一。了解苏北抗日根据地1943年春季的反扫荡形势,对理解刘老庄战斗的背景、发生、意义,将有很大的帮助。

1943年初,日军不甘心前一年11月组织的11路围剿淮海区抗日根据地的失败。再次策划大规模的扫荡计划。二月初,日军调集:(1)河南开封一带的日军经南京、镇江到扬州驻扎。(2)原驻扎江南的日军第15师团千余人,从口岸登陆,进驻高邮、泰州一带。(3)驻海安、东台、如皋的日军独立第12旅团南浦部队向北进发。(4)徐州第17师团之森岛部队本部由徐州经西新安镇(今新沂县城)向涟水西北方王集地区集结;所属步兵第53联队一大队,由新安镇经宿迁大兴庄向涟水西北地区集结;步兵第81联队一大队,由里仁集至涟水梁岔地区集结;野炮兵第23联队一大队,由灵璧经洋河、渔沟镇、丁集至张官荡、老张集、凤谷村一线集结。其中凤谷村一带为国民党韩德勤部队驻扎地。(5)海州即今连云港的第17师团之平岛部队本部由海州经大伊山至南新安集北地区集结,其所辖步兵第54联队二大队,由海州向涟水地区集结待命;迂回队集结在淮阴至涟水到南新安镇(今灌南县城)公路线之要地佃湖前面及六塘河畔待命。同时,另一支日军部队到达西新安镇以北地区集结,向北之山东地区防御。(6)徐州以南地区的部队,从睢宁、灵璧经宿迁、泗阳公路于二月三日前到达淮阴,补充给养,然后归辖于森岛部队;另第17师团直辖部队之石桓中队、工兵17联队、通讯队、医院、军马医院等后勤、保障部队,均由汽车运输到淮涟一带战区。等等。

徐州、海州、徐州南的日军部队要求在210日前按指令到涟水的陈师一带集结完毕。19432月上旬,日军对淮涟两县进行反复扫荡。

212日,日军向新四军三师师部所在地盐阜区扫荡全面开始。

苏北是新四军三师的战略区。师部住阜宁的芦浦一带。所属八旅以盐阜地区为战略区;所属十旅以淮海区为战略区;所属九旅在淮北地区划归四师指挥作战;所属七旅是军部的机动部队,不承担战略区作战任务。因此,根据日军扫荡的形势,同日,新四军三师师部向盐东转移。7旅主力转移到淮海里仁集、刘皮一带。苏北抗日根据地反扫荡战斗开始。

陈毅在《新四军在华中》一文中说:全面出动以包围我军之根据地,寻求我主力决战,此敌寇扫荡初期之动作也。密布据点,进行封锁,部署不断之大小合击,以肃清其占领地区附近之我军,巩固其已得阵地,均敌寇扫荡中期之部署也。扫荡末期,则进行所谓网梳式之清乡,其目的不在打击我之主力军,而以全力摧毁我方之党、政、民组织,遂行其归化运动,即所谓政治清乡是也。”因此,苏北反扫荡战斗分三个阶段:一,阻击阶段。新四军各部队在自己的战斗区域阻击日军进攻,破坏敌人的作战步骤。二,从三月初始,鉴于日军的 “扫荡”已局部撤退,苏北军民进行局部反击战斗。三,从325日开始,反 “扫荡”进入全面反攻阶段,414日,苏北抗日根据地反“扫荡”战斗结束。

在为期两个多月的反扫荡战斗中,苏北军民进行艰苦卓绝的战斗。据《苏北抗日根据地记事》记载,较大的战斗60余场,可以说是处处枪声,天天战斗。需要说明的是,这里较大战斗是有一定规模的,像新四军19团二营副教导员李心从在《刘老庄战斗始末》中所说“此后半个月中,连续打了几个小仗。高沟、杨口之间有个小据点,我们奔袭,消灭了十几个敌人,俘虏二三十人,后又在左圩西的六塘河边打了一个小据点。”都不算在册。同时,几个地方的战斗只算成一场,如“823团一部袭击蒋营、东沟、益林。”

其他战斗之惨烈亦如刘老庄战斗一样惊人:213日,7旅一部在太平桥、三岔口、东沟与日寇南浦旅团之55大队激战10小时。225日,823团直属队与三营及涟东独立团在冈墩套、大冲口遭敌包围,激战9小时,两个排壮烈牺牲。34日,824团遭阜宁500余敌人包围,奋力突围,损失较大。38日,高沟、粱岔敌500余人在马家圩子合击71925连,激战两小时。412日,22团一部在史家桥、仇桥、杨桥与400余日军遭遇,激战5小时。在这些反扫荡战斗中,我新四军共牺牲团级干部7名,营级干部89名。

苏北抗日根据地的反扫荡战斗在惨烈的过程中,取得了巨大的胜利。这就是打击日伪军的有生力量;拔除大量的日伪据点;巩固了我们的基层政权。为抗日战争的相持阶段积累了经验;为迎来抗日战争的反攻阶段做了准备。

我们回顾这段历史,就会知道,刘老庄战斗是1943年春季苏北抗日根据地反扫荡战斗的典型代表之一。同时应该指出:新四军在敌后英勇作战是不容抹杀的。近有某电影导演口出狂言,说新四军在敌后没打大仗。诳语以一部虚构的文艺作品代替历史,更是无视历史、历史虚无主义的表现。这应该是我们历史研究、文艺创作中急需警惕的现象。

1990

 

 

刘老庄战斗系列6

 

刘老庄战斗与四连的作战任务

 

刘老庄战斗是发生在1943318日的一场惨烈战斗。为什么会发生在刘老庄?这是一个人们常忽略而又想弄清楚的问题。有文章说是“住在刘老庄的新四军1924连”;2009820日新华网的文章称:“18日晨,日伪军进行第三次合围。第4连奉命组织防御,掩护主力部队和淮海区党政机关转移。”更有某电影中大肆渲染组织民众,在刘老庄修筑战壕,打一场阵地战的情节。

部队是驻扎在刘老庄,还是行进中临时在刘老庄宿营?是奉命组织防御?还是反扫荡战斗的遭遇战?从小角度讲,这是一个如何看待1943年春季苏北反扫荡的战略战术问题;从大局观上说,这是一个怎样理解抗日战争中游击战的问题。因而有必要进行一下再探讨。

一,19432月初,日军调集徐州、海州、徐州南的部队,在210日前按指令到涟水的陈师一带集结完毕。同时在2月上旬,日军对淮涟两县进行反复扫荡。212日,日军向新四军三师师部所在地盐阜区的扫荡全面开始。

二,苏北是新四军三师的战略区。师部住阜宁的芦浦一带。所属七旅是军部的机动部队,不承担战略区作战任务。因此,根据日军扫荡的形势,12日,新四军三师师部向盐东转移。7旅主力转移到淮海里仁集、刘皮一带。

三,苏北是平原地区,有不同于山区的地理特点。同时,抗日根据地的军民根据历次反扫荡战斗的经历,已有一套平原地区对付日军的方法。刘少奇19424给华东军政领导的一封信《谈反扫荡经验》中说:“敌人较大的扫荡战役,总是分若干路向中心区合击,然后反复扫荡,再向据点回撤。我们应付的办法是:当敌人合击与反扫荡时,主力应切实避免与敌人作战,不要企图去阻止或打击敌人之一路,而应分散向四周边区及敌占区行动。主动地打击敌人空虚的据点及交通,或择地隐蔽。久留小部队在中心区游击周旋;待敌撤退时,主力再转回中心区。”新四军19团就是分散成了小部队,久留在中心区游击周旋。

四,日军大兵力、大面积的 “扫荡”使抗日根据地是生存空间相当困难。《中国人民解放军127师军史》称:“坚持淮涟地区反“扫荡”的第七旅第19团,由于根据地被分割成多块,部队不能集中,处境十分困难。”部队每时每刻要在战斗中度过,战斗天天发生。192营副教导员李心从在记述刘老庄战斗的《刘老庄战斗始末》一文中说: “在涟水县境内坚持斗争”的192营,“约在19432月,淮阴城出动几百日伪军“扫荡”,六连准备打埋伏袭击,未成,此后半个月中,连续打了几个小仗。高沟、杨口之间有个小据点,我们奔袭,消灭了十几个敌人,俘虏二三十人,后又在左圩西的六塘河边打了一个小据点。接着又打了乔洼。于是,梁岔、杨口两股敌人企图袭击我们,我们从敌人后方走脱了。第二天,高沟、梁岔、杨口等地七八百敌人,又企图对我们进行袭击,我们发觉后,叫四连打了一下,后侦察员报告,梁岔的援兵又出动了,不能再打了,教导员叫我带四连先撤,四连一边打,一边掩护六连撤退,六连撤到桥圩子南边,又打了一天,伤亡四五人。敌人反复扫荡,目的是将我四、六连逼到六塘河边。我们埋伏在路边,距敌约一里路,敌未发觉,此时部队已很疲劳,吃不饱饭,就决定转移到淮阴。到了老张集东时,遇到100多日伪军,一交火,敌人跑了。黄昏时到了老张集,向南又到了棉花庄一带,后又决定转移到刘老庄。”从中我们看到战争的残酷和环境的艰辛。

综上所述,新四军19团四连不是驻扎在刘老庄,而是转移行进中在刘老庄宿营。318日的战斗是由遭遇战迅而转化的阻击战。孙大文写于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关于“刘老庄战斗”史实的考证》一文说:“确定这次战斗的性质并不影响战斗本身所具有的意义,问题在于是否符合战斗发生时的实际情况。所谓遭遇战,是指敌我双方在运动中相遇而发生的战斗,刘老庄战斗正是处于两军运动之中而发生的。因此可以说,这次战斗是遭遇战,继而转入了仓猝防御的一次战斗。”

现在,有些人以和平年代的思维,认为是保护地方机关和人民群众生命财产,战斗才有意义。因此非要附会上“保护”这一点。其实,我们可以从这几个层次和方面来看待这个问题:

1)军队的职能就是保护地方政府和人民的安全,不论是战争时期还是和平年代,都是如此。因此,在战争年代,从战略角度讲,任何一场战斗,都是在履行“保卫”的职责;但战术观点上不是,战术上他有不同的目的。同时又不能以战斗的目的不同,而否定其部队的崇高使命。

2)在抗日战争时期,新四军的军队体系是:建制部队地方军分区部队县级独立团部队区中队及民兵组织。从地方角度讲,各级组织有自己的武装。郭家宁的《刘老庄战斗发生时,淮海区党政机关在何处?》经过考证,得出由此可见,在1942年11月的日伪军大“扫荡”中,淮海区党政军机关转移到泗沭县(今泗阳)的爱园、里仁、穿城一带,也就是现在的泗阳、沭阳、宿迁三县的交界处,而刘老庄战斗发生在1943年3月18日。原淮海区党委书记金明在回忆刘老庄战斗时也证实说,当时他们在泗沭地区,并不在淮阴县境内,所以也就不存在掩护淮海区党政军机关转移的问题。

再从当年的史料看:1943年5月,三师七旅司令部《关于三师七旅反“扫荡”战术检讨报告》;1943年7月5日《解放日报》上刊登新四军代军长陈毅的《新四军在华中》;1943年7月13日在《解放日报》上刊登肖人写的《刘老庄战斗》。1946年春,苏皖边区政府主席李一氓写的《淮阴八十二烈士墓碑记》以及当年的通讯报道,都没有提到是掩护淮海区党政军领导机关。

所以,认为刘老庄战斗是掩护淮海区党政机关领导转移的说法并没有史实依据。”

而据李广涛、胡亚洲等历史见证人记忆,当时淮阴县委、淮阴县政府在渔沟一带。同样有自己的部队,亦无需主力的“掩护”。现在据有关老同志回忆,当日是涟水县委的机关,被日军扫荡逼赶到刘皮镇北的大北庄一带,在四连与日军激战之际,涟水机关立即撤走。即使如此,刘老庄战斗的直接目的,也非掩护涟水县机关。诚如此,即如郭家林文所说“刘老庄战斗打响后,四连82位指战员由村庄转向野外的交通沟,对掩护当地群众的转移和减少群众财产的损失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3)反扫荡战斗的转移、掩护、撤退、袭击、围攻,是有严密计划、有组织的。19团作为新四军主力中的王牌部队,担任军部的机动,连战略区都没有划分,怎么能担任一个地委机关或县级机关的掩护任务?明显是不可能的事。那么,19团在1943年春的苏北反 “扫荡”中担负了什么任务呢?就是刘少奇所说的“久留在中心区游击周旋”。在《苏北抗日根据地记事》一书中,我们看到除了四连外,19团的五连等其他连队,在淮海区的其他地域都有与敌激战几小时以上记载;同时,在李心从的文章中可以看到,这种周旋十分艰苦,战斗、撤退、转移、袭击,是不间断的、连轴转的、高难度的,但其意义十分伟大,那就是拖垮敌人,待敌撤退时,主力回到中心区,举行大反攻,赢得胜利。

4)在刘老庄进行阻击战,是一个无稽之谈的伪命题。苏北是平原地区,一马平川。近百人在一个点上阻止千余人,毫无意义。因为日军从南面向北,可以在刘老庄东西各用百余人的火力与新四军对恃,其余大部队就可以多用一个小时的时间,从东面的500米外或西面的500米外前进,到达目的地。而不需要穷其全力,消灭了新四军再前进。

“确定这次战斗的性质并不影响战斗本身所具有的意义,”而还原刘老庄战斗的目的,性质,能让我们更真切地了解抗日战争那段历史,更通彻地理解刘老庄战斗的意义和82烈士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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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庄战斗系列7

 

关于刘老庄战斗的几个具体问题

 

一, 关于敌人的人数:

318日的刘老庄战斗,日军扫荡人数是多少?一说是3000人,一说是1600余人。“3000人”说之出处于张爱萍在刘老庄八十二烈士墓上题字“八二勇士,抗敌三千”。有人说,此处是三而不是一,表示着“多”,为中国传统的修辞方法。那么,在这之前有没有关于“3000”的说法呢?(1)淮海区党委书记金明在19434月的《淮海区反“扫荡”的经验教训》中说:自1942年底日军分兵11路合围淮海区委机关所在地后,日军“新增3000人”,报告是在刘老庄战斗之后作的,因此,这3000人是否概指新增派在淮海区扫荡的3000日军?(整个苏北1943年春季扫荡之日军肯定不止3000人)可值得探讨。另外,胡亚洲的《淮阴蒋袁区革命斗争记事》中说,从316日开始,约3000名日军在淮阴城外集结,分头往淮阴的几个方向扫荡。18日,其中一路向北“扫荡”,是日,发生刘老庄战斗。此3000人是否是张爱萍将军诗中“3000”的来源,也可以作为参考。

“千余人”还是“三千”?在这一点上,孙大文的文章《关于“刘老庄战斗”史实的考证》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就作了探讨:

1. 陈毅同志1943年在《新四军在华中》一文中写道:“今春316日,淮海区敌寇分兵11路,计兵千余人,合围我驻梁岔之部队……我军闻讯,灵活转移,跳出包围,敌跟踪追击,复于17日续行第二次合击计划……我军复于黄昏后突围,转移至刘皮镇刘老庄等地。18日晨,敌三度合击,战至下午5时,终全部殉国,此我三师七旅十九团二营四连全部。”

    2. 金明同志19434月在豫皖苏区高干会上关于《淮海区反“扫荡”的经验教训》的报告中说:“我十九团一个连,被敌1600人围击,从晨至中,除突围20余人外,余均壮烈牺牲,使群众极感动。”

    3. 黄克诚同志在叙述盐阜区反“扫荡”斗争时说:“在这次反‘扫荡’作战中,我新四军第三师指战员英勇作战,涌现出一批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其中第七旅第十九团第四连血战刘老庄……318日,该连在淮阴以北刘老庄,遭日军千人合击。全连82名指战员激战竟日……全部壮烈牺牲。”

    4. 《苏北抗日根据地纪事》:“在‘扫荡’盐阜区之敌撤退时,转移到淮海区的七旅十九团四连在淮阴以北刘老庄遭敌千余人合击。

    以上足以说明刘老庄战斗中日军千余人的说法是可靠、可信的。

   、关于日军的伤亡人数

     在这里,同样引用孙大文同志的研究成果:

    在敌军伤亡数字上,有打死打伤敌人500余人(死200多、伤300多)和毙伤敌寇400余人(毙100多、伤200多)两种说法。据查证,第二种说法有较为可靠的依据:

    1. 《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三十九军抗日战争史》记述:“此次战斗,共毙伤敌寇400余人。”

    2. 《苏北抗日根据地纪事》中记载:“18日晨,日军继续围追,并以庞大的骑兵队向我阵地冲击,我抗日健儿……击退敌人多次冲锋,毙伤日军400多人。”

    3. 黄克诚同志在回忆此次战斗时写道:“全连82名指战员激战竟日,反复肉搏,在毙敌170余人后,全部壮烈牺牲。”

   纵上所述,可以说明刘老庄战斗中敌人伤亡400余人是比较确切的。

三,“动作迟缓”与断后转移

在刘老庄战斗的细节中,有人认为是四连因连日作战、疲劳所致动作迟缓,造成被日军围困。怎样看待这个问题?应该说,在连续一个多月的反扫荡战斗中,任何一个人都是疲惫不堪的,四连的战士经过多天的强行军、转移、战斗,是相当的疲劳。但是,从军事常识讲,四连在六连之后撤走,疲劳不是主要原因,因为不管进攻还是撤退,都有先锋和断后的分工。因此,陈毅代军长在《新四军在华中》一文中说:十八日晨敌三度合击,我军先头部队安全突围,而后卫陷入重围中。我军乃就田野间之交通沟进行拒抗。

四,地方部队的救援

刘老庄战斗时,淮阴县委在渔沟向北的地方。当时县委书记李霁民听到刘皮方向响起枪声时,带着两个警卫员前进至五里的涧桥一带,在一座坟座后侦看。后有人曾试问李老:当时为什么没有人去救?话中意思好像地方应该有部队在附近?其实,这是不懂当年战争的状况,才造成的误解。从大的方面说,金明的《淮海区反“扫荡”的经验教训》中说:“敌来时,开始在军事上我是被动的,跑掉就是最好的战术,打是附带的,工作也是被动的。……到十二月初,我们由稳定进至主动,恢复了在战争中秩序。”这一段话可以为我们注解:194211月开始的日军大扫荡,由于没有经历过,开始时我军民是惊慌的,但随着战争的进展,部队、民兵都摸清了战争的规律,“恢复了在战争中秩序”,进击,转移,包围,退却,一切按计划有组织地进行。因此说,刘老庄战斗时,不可能有部队“闲置”在附近,前来救援。或形象地说,此时的战斗是按象棋的法则而不是围棋法则进行的,所有的棋子都在棋盘上。因此说,李霁民带着警卫员在不远处侦看,是了解情况。因为一是192营在前一天的半夜来到刘老庄宿营,地方上不见得准确了解具体情况,二是日军突然向淮阴以北方向 “扫荡”,地方组织并没有掌握具体的情况。虽然地方组织在战斗前也向部队送了情报,但送达与否,有一系列的未知数。因此可以推断,当时李霁民并不知道日军在刘老庄与新四军哪一支部队交战。因此说有否地方部队救援是个不成立的命题。

五,交通沟的阻隔。从地理的角度说,苏中地区靠河汊赢得了抗战的胜利;苏北地区用改变地形,大挖交通沟战胜了敌人。但刘老庄战斗时,因交通沟不通,造成勇士们不能撤走、只有决一死战的困局,是刘老庄战斗发生的一个重要因素。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人们在战争中学习战争,但往往没有经历过就不感到其重要。时任淮阴县长的吴觉在回忆录中说,他1942年下半年回淮阴任县长,立即动员民众做好战争的准备,而在194211月,就接踵而来了日军的不断扫荡,连续几年的抗日最困难的时期。吴觉所说的“战争的准备”工作之一,就是改变地形。但初期民众是没认识到交通沟的重要性的,因此出现了断头沟。从地理角度说,这种疏忽是19团这样在苏北地区大范围作战的部队所最忌讳的,因为地理的不熟,造成了82位勇士无用武之地。

六,四连的人数。

82烈士血战刘老庄,壮烈殉国。常常有人问:82人是4连的全部人员吗?其实,按连队编制计算,一个班12人,三三建制,另有炊事班及文书、通讯员、卫生员等,全连约120140人。那为什么刘老庄战斗时仅82人呢?减员。连住一个多月的反扫荡战斗,让战斗力不断减少。李心从在《刘老庄战斗始末》中说:“四连一边打,一边掩护六连撤退,六连撤到桥圩子南边,又打了一天,伤亡四五人。”19团长胡炳云在回忆录中说:参加刘老庄战斗的是7个战斗班。铁鸣的长篇通讯“八十二烈士故事”中也记载,炊事班先走了和游动哨战斗发生前就在远处。因此说,是全连82人刘老庄战斗时全部牺牲。而不是这个连队就有82人。这是不同的概念。

七.关于伤员的问题。

刘老庄战斗后有没有伤员?一个还是几个?有文章说:因为战斗的参加者全部牺牲,后人只能根据战场的惨烈状态来还原战斗的过程。因此,有没有伤员是关乎到战斗真实性的关键。

从目前的记载看。参加救治伤员的群众孙景贤回忆,有一个伤员叫赵德胜,山东人,后来牺牲。时任192营副教导员的李心从在《刘老庄战斗始末》中说:刘老庄战斗时他与六连先撤走。“ 320日,我们返回刘老庄,听附近同志说,四连打光了。考虑到部队的情绪,我们就把六连带到刘老庄南面住下,当时听地方武工队的同志说,四连有个伤员,收留在武工队,伤势很重,头、胸都有伤,不能讲话。当晚,我亲眼看到这个伤员,他昏迷不醒,未和他讲话。”时任淮阴县委书记的李霁民回忆,当时有一个伤员,是在淮海四支队10团的战地医院救治,后来去世。且当时参加救治的护士高万杰现在还健在,生活在合肥市。而时任19团政治部组织干事的张桂森回忆,在刘老庄战斗之后,他们得到有伤员活着在地方医院的消息,组织上即安排他与另外一位同志前去探究,结果看到了伤员,了解了战斗的全经过。

据以上几方面的资料综合:刘老庄战斗是有伤员的,而且不止一人。怎样看待伤员问题?主要是我们的观念!我们不能用一种高大全的观点,认为当时全部牺牲就是光荣、高尚的;同时,由于有伤员的活着,我们才知道战斗的经过和历史的真实。我们应该尊重史实,史实会为我们提供真实。当然,我们更不应该妄非历史,胡编瞎猜,应该对历史、对烈士有一种敬畏感,才会增强我们的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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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庄战斗系列之8  

    

与刘老庄战斗一样性质的几场战斗

 

新四军3719团的前身是著名的“叶挺独立团”,在北伐战争中,他们作为先锋,攻打汀泗桥,强攻武昌城。后来参加南昌起义,转战闽粤赣湘,会师井冈山。之后,成为中央红军的主力之一,为保卫中央和中央根据地,南征北战。长征途中,飞夺泸定桥,血战腊子口,夜战山城堡,有着英勇善战的传统和英雄主义的精神。抗战初,缩编为八路军115343685团之1营,是平型关大战的主力之一。

193810月,为执行党中央的“巩固华北,发展华中”在战略,685团作为先锋,千里南下华中。从此,由一营扩编为“胡大队”、后为新四军的19团在华中大地上,留下了无数的征战足迹和烈士鲜血。同样创造了红军前辈们一样的经典战例。

因此,了解烈士的英勇善战的传统、英雄主义的源头?对我们理解刘老庄战斗和82烈士的精神,具有一定的作用。

(一)曹集突围战

685团以八路军苏鲁豫支队名义南下,经河南到苏鲁豫边界的丰沛萧砀一带,经过约半年的征战和发动群众,部队扩大至9000余人。其一营也恢复团的建制,为一大队,对外称“胡大队”。到19395月底,苏鲁豫支队开始分兵,扩大敌后战场。一大队独立向陇海铁路以南,津浦铁路以东地区进发,开辟新区。

19396月下旬,苏支一大队在大队长炳云、政治委员王东保的率领下,按照确定路线,进至津浦路东灵壁县之曹集子,由于新区,四无依靠,遭敌暗算。日军500余人,以突然动作将第一大队包围。情况险恶异常,大队部驻地已被突入。在此危急情况下,全体人员就地坚持,奋勇抗击,随一大队活动的张爱萍手持步枪,与指战员一起战斗。日军攻击整日,伤亡百余毫无收获。当日夜,一大队胜利突围。”《127师师史》

需要说明的是,皖东北地区即陇海路以南,洪泽湖西北的广大地区,为了执行中共中央的“巩固华北,发展华中”的战略方针,彭雪枫、张爱萍、刘玉柱等一批中共军事干才陆续来到这里,发动民众,组织抗日武装。张爱萍此时已组织两个团的武装,在得知八路军主力南下后,是前来联系、协同行动的。在遇到这样的局面时,亦与战士们一起奋战,可想情况之危急。

(二)魏洼战斗

19397月的一天,苏鲁豫支队一大队奉命在睢宁西南的桃园、魏洼、邱集一带休整。

此时,田里的玉米正在吐穗,西瓜已经成熟。大队部驻扎在桃园,刘治国带营部和一个机枪排驻扎在魏洼村。魏洼村四周有丈把深的壕沟,前面仅开着一扇寨门。这天上午,睢宁城里的93名士兵日军开了三辆汽车,来到了魏洼村外的西瓜地抢西瓜吃。他们边抢边朝村子里张望,待发现我军后,想搂草打兔子,一举将寨子里的我军连锅端掉。

我哨兵发现敌情后,立即鸣枪报警。刘治国和教导员宋维轼听到枪声,“蹬蹬蹬”奔上炮楼,朝下一看,只见一群日军端着三八大盖、轻机枪嗷嗷喊叫地向魏洼栅门猛冲过来。刘、宋二人沉着应战,一面指挥战士作顽坚决抵抗,一面派人向大队部报告。

大队部得到消息,政委王东保立即带2营一个连会合1营两个连,从青纱帐里迅速悄悄插到日军的后面,27挺轻机枪一字排开。会旗语的刘治国在炮楼上,象古代军事斗阵法一样,用旗语指挥着驻扎在村外的一、二连抄袭敌后。内外夹攻,一阵猛打,一举干净彻底地歼灭了93个日军。仅此一仗,就使的“胡大队”盛名远播,威震皖东北。

(三)冯庙战斗: 

灵璧冯庙镇是日伪军的据点,由200多名日军和伪军一个半连把守。1939年10月,胡大队决定攻打冯庙。清晨派四连连长带人化装成民夫,混进据点。中午,情况突变,该连长当机立断,率部先敌开火。二营营长刘德云闻讯立即带领全营猛攻,不到一个钟头,就拿下了冯庙镇。驻守在灵璧、固镇日军闻讯,率日、伪军约500人,分乘30多辆汽车赶来增援,从东南西三面包围了冯庙镇。二营营长请示,是否撤出战斗?胡炳云指示:二营固守镇子,由他与王东保亲一营和三营急进到冯庙东南的一个村庄隐蔽阻击。胡炳云经过察看,镇东的公路上,停放着30多辆汽车,敌人正从三面围攻冯庙镇。

胡、王决定先打掉汽车,然后对付日军,最后打伪军。部队迅速散开,形成反包围。只见手榴弹冰雹似地砸向日军车队。此时七连与八连迅速插到围攻镇子的日伪军的背后,向其横扫猛射。天色渐晚,日、伪军不敢恋战,一边抵抗,一边往公路方向退却。固守镇子的二营旋即冲出镇门,与一、三营内外夹击,使日伪军陷入了被动挨打的无序状态。战至深夜,共击毙日、伪军约400名,炸毁20多辆汽车,并缴获了敌人大量的枪支弹药。此战使得 “胡大队”名扬苏鲁豫皖。

 

 ()绝地反击的丁集战斗。

 

19421115日,日寇华北派遣军以第17师团藤原联队之步兵2000余人,骑兵400余,伪军3000余人,总兵力共5000余人,采取分进合击战术,分八路合击淮海区党政军机关所在地小胡庄、张圩子。企图扑灭淮海区领导核心。为粉碎敌伪的扫荡目的,三师主力与地方武装灵活转移,分散坚持,打击敌人。七旅19团于丁集阻击由淮阴出犯的400余日伪军,杀伤敌数十。其二营五连活动在日寇的腹心,曾遭敌300余人围攻,最后被敌人压缩在一个池塘内,并施放毒气,该连指导员郝立民以红色光荣号召全体指战员,与敌拼到底,并首先烧毁文件,作决死奋战的决心。全体指战员在指导员的鼓励下,由连长指挥,顽强抗敌,歼灭日伪军百余人,坚持到天黑,胜利突围。

 

 

刘老庄战斗系列之9

关于烈士姓名的寻找

 

1943318日, 82位勇士在淮阴刘老庄,与千余日军血战竟日,最后壮烈牺牲。那么,82位烈士是哪82人呢?他们的家乡、年龄、文化等信息又如何呢?这是大家急于知道而又不解之谜。为了了解刘老庄战斗和82烈士,现将有关信息整理及探讨如下:

一,原有的烈士名单。在陈毅在《新四军在华中》一文中有7位烈士名字。在后来的名单资料中,一共有17位,但名单的来源不详。按现有的文字记录看,当年参加收敛烈士遗体、解放后曾任淮阴县长的周文忠说:当年部队曾抄录一份烈士名单给地方。但在解放战争时期,因战事紧张,把弄丢了。在上个世纪80年代,全国进行党史普查、编写时,淮阴县党史办曾发函到全各地咨询烈士家乡的线索。沛县党史办回信证实,除李云鹏外,孙尊明、李道合、石学富都是沛县人。根据陈毅《新四军在华中》一文中提到“尉庆忠、蒋元连、刘登甫是排长 ”,我们推测,还有几位也是排长职务的烈士,可能是副排长职务。

二,2011年,《淮安日报》社发起一项工作:寻找82烈士中没有姓名烈士的“让烈士不再无名”活动。寻访小组跑偏苏豫皖鲁几个省,在大量的民政局的烈士名录中,发现了9位牺牲在刘老庄战斗中的烈士名单,走访了烈士的亲属。这是一次伟大的行动。他的意义在于把多年来各地烈士名单中记载、亲人们心中有记忆的烈士名单,再次呈现在刘老庄烈士陵园,呈现在人们眼前。让人们感到对历史的尊重。让后人感到我们尽了一份责任。

三,同时,对于在寻访中发现的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我们认为:根据历史的线索,有些烈士应该认定是刘老庄战斗牺牲的:

(一)历史档案的记载:上世纪80年代,淮阴县党史界曾进行一些烈士线索的调查。群众孙景贤回忆,当年在战场活下来的战士叫赵德胜,山东峄县人,大概在下半夜逝去。在烈士牺牲后10年之际,众人才把赵德胜烈士遗体迁葬进82烈士墓。因此,我们认为,当年的访谈记录的真实的,应该予以确认。即使是烈士的名字不准确,也有这么个人存在。再如,在灌南县的烈士名录上,嵇志田是新四军三师七旅19团的班长,“ 1945年牺牲于刘老庄战斗”。1945年上半年,七旅全旅在安徽的肥东进行黄疃庙战役,不可能有19团任何一支小部队在苏北作战,这是一条明显的记载笔误,因此不存在1945年的“刘老庄战斗”。由此嵇志田烈士的身份应该确认。

(二)沭阳籍烈士朱永福的亲属回忆,朱永福就是牺牲在刘老庄战斗之中。战后第三天,烈士的母亲得到消息,立即赶往刘老庄,其时众烈士已被安葬。之后,每过几年,烈士的母亲总要来陵园看望儿子,直到去世。世上亲情再莫过于母子情,因此,我们应该认定朱永福是82烈士之一的身份。同样,我们在淮阴卷烟厂调查另外一位烈士线索时,有一位高姓同志说,他的两位叔祖父都是牺牲在刘老庄战斗之中。我们在高家走访时,邻居说,几十年了,我们邻居都这么知道高家二兄弟是在刘老庄战斗牺牲。群众是根据当年的信息而得知,我们又为什么不相信呢?

(三)根据老同志的回忆:黄斗是原19团老战士。其回忆文章中说82烈士中有“袁绍洁”,我们确认黄斗身份是真实的之后,就应该确认袁绍杰的存在和真实,因为黄斗是当事人,他比我们更近一步接近史实。我们没有理由否定经历者的依据。同样,罗桥的家乡在党史办外调中,就有回信说是安徽五河一带人,后来,烈士的战友单印章确认,罗桥是五河人,我们同样给予认定。

四,刘老庄战斗中烈士的排以上职务的烈士家乡应该是丰沛萧砀向西之河南、山西一带人。大部分人家乡应该是泗洪、泗阳、淮阴、沭阳、灌云灌南、宝应一带人。因为19团到苏北后,不断地战斗,减员,补充,大量的淮海子弟上升到主力部队。仅淮阴县在1941年一次就上升近300人到19团。因此82烈士中有淮海人不足为奇。

我们希望能有越来越多的烈士线索,能找到他们的家乡,告慰烈士的在天之灵。

  

 

刘老庄战斗系列之10

 

与刘老庄战斗相关的英雄归宿之探讨

 

刘老庄战斗已经过去了70周年。烈士永远活在人民的心中。人们在了解这场战斗,了解82 烈士的同时,对与此相关的英雄极想了解,但又知之甚少。于此,介绍相关的英雄之经历事迹,可以让我们更崇敬烈士的伟大。

一,二营营长潘黎明,安徽金寨人,1915生于贫苦农民家庭。1929年在要饭途中,潘黎明参加鄂豫皖红军部队。之后,参加长征到了陕北,然后编入八路军115师的随营学校学习。1938年10月,八路军685团南下华中,到达苏鲁豫边界的丰沛萧砀一带,潘黎明奉命到地方组建地方武装。后来这些地方武装上升编入“胡大队”(即原685团一营)因而潘黎明曾任过“刘老庄连”的前身连连长。皖南事变后,南下华中的八路军改编为新四军。潘黎明历任新四军3师7旅19团连长、副营长、营长等职。

1943年3月的一次反扫荡战斗中,营长潘黎明的脚踝处被炸断,短暂昏迷又醒过来的潘黎明见自己的腿已经有角度,自己忍着疼痛把脚扶正,之后又昏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已被战友送到了战地医院。因此,根据潘黎明的简历和自述,潘黎明的负伤应该是在刘老庄战斗之前。因为在后来李心从、张桂森等人的关于刘老庄战斗文章中记述,没有出现潘黎明名字。同时,在铁鸣的《八十二烈士》通讯中,有“二营长”出现,猜想应该是意会,当时作者并没了解这一段相关的历史。

潘黎明在医院中医治到1944年初才出院。从此,潘黎明又多了一支终身不离的武器拐杖。据潘黎明的儿子潘义强说,其父短时间空手站立可以,但稍长时间即需要拐杖支撑,不然就会倒下。而英雄的气概就在于此:潘黎明凭着拐杖的帮助、虽然离开了战斗一线,但还是随部队西征到河南永成,向南打到安徽的肥东。1945年,潘黎明随黄三师远赴东北,在冰天雪地的西满地区,为新中国的成立贡献自己的力量。

辽沈战役胜利后,由原新四军19团番号改为解放军第43军127师秘密南下,支援平津战役;不久,127师再次作为先锋南下,挺进华南。1950年,379团解放广州,攻打海南岛。此时,潘黎明仍留在东北,战争形势的好转,全国即将解放,让他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妈妈。潘黎明即写一封信回安徽金寨,不久,他读到回信,但万万想不到的是家乡的回信中说:妈妈带着弟弟外出讨饭,去向不明。这封信震撼了潘黎明的心。古语说忠孝不能两全。潘黎明立即向组织打了报告,带着新婚的东北籍的妻子回家。据说,潘黎明在南京换介绍信时,按规定可以在南京的华东野战军大机关工作。但潘黎明执意回家,在省会合肥,在县城金寨,都是如此,最后他回到了家乡的镇子,立即外出找妈妈。在相邻的湖北省境内接回了母亲。然后用转业安置费盖了三间茅草屋,帮弟弟娶了媳妇。

几年后,潘黎明才到县城工作。1959年,潘黎明任安徽金寨县副县长,1979去世。试想如果潘黎明当年不离开部队,以其资历,即使1955年不授开国少将军衔,后来也会晋升到将军衔。可惜历史没有如果,但潘黎明那一颗大孝之心,比那将军的金豆更熠熠闪光。更令人尊敬。

二,二营教导员丁光辉

丁光辉,战友相传是江西人,1910年生,红军。曾任新四军三师七旅十九团二营四连连长,刘老庄战斗时为二营教导员,据李心从回忆文章:“我那时在三师七旅十九团二营任副教导员,在涟水县境内坚持斗争。二营由团政治处主任石瑛同志带领,后来他又将五连带到泗阳,和一、三营并肩战斗,留下四、六连在涟水一带活动,六连由副营长马应健带领,四连由我带领(教导员丁光辉也在四连),活动于左圩子一带,六连活动于梁岔以东。”

1944年,三师七旅整建制西进,支持新四军四师打击国民党军的进犯,收复被国民党军进占的根据地。据原广州军区副政委、安徽萧县人的单印章说:在西进的途中,部队到他的家乡萧县的迎风口宿营。晚上有很小的一股敌人来骚扰,丁光辉带几个人出击,谁知中弹牺牲在迎风口,听后让人唏嘘不已。后来我去了迎风口这个地方,企图找到丁光辉烈士的坟墓,但终未寻着。我在这个地方站了许久,照了几张照片,凭吊英雄的在天之灵。世事真叫人感叹不已,一个响亮的名字和一个不祥的地名结合在一起。冥冥之中哪来的巧合,难道真的有什么宿命。后来我往江西省的99个县区一家寄一封信,寻找烈士的家乡,虽然绝大多数的信有了回音,但还是没有下落。由此我怀疑丁光辉非江西籍贯,因为如果是江西的红军,到1943年时,不应该在营一级干部。

三,副营长马应健与重组连长宋丁祥

刘老庄战斗时,营长潘黎明,营教导员丁光辉,营副教导员李心从,那么,副营长是谁?铁鸣在《八十二烈士》一文中说副营长是马应健,李心从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回忆文章中也说是马应健,但马应健后来到哪里去呢?据单印章记忆,马应健是到了东北,后来转到地方。再向后就不知道了。

刘老庄战斗结束后,新四军三师重组了四连,首任连长是宋丁祥,宋丁祥后来随大军奔赴东北,在首战四平的战役中牺牲。据单印章记忆,在四平战役中,19团二营一天内牺牲三茬营长,宋丁祥是第二任营长时牺牲的。

对于马应健、宋丁祥两位英雄的其他信息,我们一无所知,四平战役纪念馆我未能前往去查,因此,寄希望有人能提供两位英雄更多的信息。

四,事务长滕秀山与副指导员左苏民

刘老庄战斗时是7个战斗班计82人。那么,还有其他人呢?据战友们回忆,刘老庄战斗时,事务长是滕秀山,丰县滕楼镇人,在战斗前带着炊事班人员先行撤走。我们曾尾着此线索,到过滕楼镇,找到了滕秀山的侄儿,据他说滕秀山兄弟五人,都参加共产党,其中四人到部队。四人中仅回来一个人。在三个没有回来的兄弟中,仅知道一个人的牺牲地,其他两个人不知下落。我们听后心理充满失落和悲凉之感。同时,在刘老庄战斗时,连长白思才,副连长石学富,指导员李云鹏,据魏祥成的回忆,副指导员是左苏民,徐州一带人。铁鸣在《八十二烈士》一文中说,副指导员带人放流动哨,应该是史实。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走访记录中,群众孙景贤说:在刘老庄战斗十周年的纪念日,原刘老庄连副指导员还到了刘老庄陵园。如此,我们认为,副指导员是徐州一带人,建国初在离淮阴不远的地方生活。而且按1943年职务和1953年来淮祭扫的情况,“左苏民”应该是国家干部,而不是普通百姓。我曾发函到徐州及周边的档案安局,查找左苏民的下落,都有了回信,但没有结果。我想,或许是名字有错?或许他已用其他名字;也可能他不在徐州的家乡工作,而在连云港、宿迁、南京、盐城等我们周边城市生活。

五,战友王金昌与六连排长秦道生

王金昌,丰县人,1938年与李云鹏等抗日青年一道参加抗日武装,上升主力部队。刘老庄战斗前,由四连调到团骑兵连。秦道生,家乡不详,一说河南人,有说南通人。在李心从的《刘老庄战斗始末》中提到秦道生是六连的排长,李曾命令秦带队先撤。

19504月,新四军19团的后身43127379团,作为解放海南岛的先头“加强团”, 强度琼州海峡。在战斗中,时任团组织股长的秦道生与副营长王金昌、副教导员葛尹元带领379团的第八第九两个连的五个排计250人,担任护航任务,因与敌舰激战而偏离航向,在大雾中误在海口市附近的白沙岛登陆,引起了敌人的慌张,遭受到了重兵的围追堵截。面对强敌,我登岛的250名指战员奋战一天一夜,终因弹尽粮绝,秦道生、葛尹元等绝大部分勇士壮烈牺牲。仅身上负伤的副营长王金昌带出7人,乘夜泅渡过海,历经艰险登上海南岛,巧遇了琼崖地下党的同志,被送进深山治伤,海口解放后归队。解放后,王金昌在湛江农垦局任副局长,2008年去世。

硝烟已经远去,烈士已经长眠,英雄已经逝去。我们回首往事,亦是怀念他们,亦是珍惜今天的和平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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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老庄战斗系列之11

 

永久怀念与民众祭祀

 

刘老庄战斗结束以后,当地百姓为八十二烈士的英雄主义、爱国主义的精神所感动:建立82人墓,焚香祷告者不断,(黄克诚19437月《盐阜区反扫荡总结》)自后,每年有万余人前来祭扫陵园。

对于这种群众祭祀的景象,我们今天在一封信中可以看到真实的记载:孙异涛是李云鹏的表叔,当年李云鹏追随他参加抗日武装,上升主力部队。1944年的中秋,孙异涛从淮阴写了一封信给沛县老家的李云鹏父亲。在这封信中,我们可以看到在烈士牺牲一周年时,当地百姓祭祀的盛景。

孙异涛的信中说:“云鹏侄的噩耗传到我时,他已弃世月余了,直至今年他一周年时,我才得亲身前往致祭,当时与祭者有千余人,莫不悲伤涕零。同时每人携土一筐,修筑坟墓。他是去年318日在淮阴刘皮镇西南之刘老庄牺牲的。

他们同吃人的野兽搏斗了一整天,终以实力悬殊,弹尽援绝,全体遇难,他们的骸骨由地方收拾埋成一座公墓,圈坟地两亩多,植竹松树,石碣。今年我去祭时,离二里多路就看到坟子了。地方人去年曾为他们戴孝,今年清明节时,又为他们招魂念经,我因事未能到。在淮阴地只要提到他们,老弱妇孺无人不知。

云鹏侄的死我们深为悼惜,但人死不能复生,而死后像他那样的光荣,像他那样为很多人怀念这不多见,尚希闻讯节忧,保重身体。

在淮阴,还流传着烈士们天天操练的传说:1953年,当地政府在陵园内栽植了82棵柏树,以松柏长青寄托烈士生命永在。但每到阴雨狂风大作的时候,陵园中就会发出很大的“飒飒”之声,当地的乡亲们往往会意而又寄情地说:这是烈士们在上操练习,高呼“杀杀”口号!其实这是一种自然现象,是狂风从林间穿过,带动柏枝而发出的鸣声。几十年过去了,柏树长大了,风吹不进去了,松涛之声没有了,百姓说:这是烈士们知道我们国家强大了。他们可以安息了!

从这里,我们可以感受到淮阴百姓对82烈士的景仰之情。我们由衷地希望淮阴刘老庄82烈士操练声的传说与茅山的枪声等传说,成为红色故事、红色记忆中的美好篇章。

2013年,当广州新四军研究会副会长余伯达,广州新四军研究会副会长、少将宋维栻之子宋柏森,安徽金寨县工商局监察室主任、原新四军19团二营营长潘黎明之子潘义强,原淮阴县委组织部长张一樵之女、中国驻瑞典国使馆一秘张燕子等人来淮参加纪念82烈士殉国70周年的活动,到达陵园的广场时,立即被万余人的场面所震撼。他们说,在外地,从未看到这样的宏大场面。余伯达副会长回广州后立即向广州新四军研究会汇报了江苏淮阴之行,之后马上给我发来短信:“咋天三分会常务副会长会议上,我专题作了淮阴之行的汇报,大家说受到了很好的教育和启发……。”

其实,这种百姓自发的吊唁场面,在淮阴年年延续着,有着光荣的历史,1953年当地政府举行了建国后第一次烈士牺牲整周年的祭祀活动。不仅是烈士们的战友来了。而且更多的是四面八方的人们。这种场景,不管是三年困难时期,还是文革动乱期间,都一直延续着,进行着,我小时候在这一天从淮阴想回到陵园北面的老家古寨,都是从陵园前的麦田中的田埂上穿过,大路上是走不了人的。如今,改革开放带来了好生活,有更多的人在这一天来刘老庄烈士陵园,他们到这里可能仅是走走,看看。没有像样的祭祀形式,但他们的到来,是自发的,没有政府的组织,没有他人的邀请。都是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来瞻仰,来敬拜的。

每年318日群众自发前往刘老庄陵园凭吊的活动,倒是给了我们启迪:我们的政府在其中虽然做了大量的工作,如交通疏导、安全保障等等。但如何把它做成品牌?却是值得思考的地方。比如318日,可否由地方人大立法确定为“淮阴英雄日,”有一个名称,形成一个节日。再如现在有靠近淮阴的苏、豫、鲁、皖籍的小商贩、民间文艺团体,在这一天都聚集在刘老庄,我们政府能否因势疏导,形成一个有影响的经贸活动形式?让更多的人在这一天来到刘老庄,在纪念烈士的同时,进行一些其他交流活动,让更多的人记住是烈士给我们带来的幸福社会、美好生活。这也是我们应该去做的工作,亦是百姓的期望。